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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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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心中了,施法筋骨顺

  

  中医诊疗疾病的过程可分为思辨与施治,思辨是运用中医理论知识对疾病现象进行分析、判断的过程,借此以达到明病性、辨病位的目的;施治是从思考模式里确立中医整体观念的核心,然后再做到临床辨证施治阶段,由此法随证出、方随法立,是将中医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的完美结合。在诊疗骨伤疾病的过程中,“手摸心会”更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一般被视为是诊治骨断筋伤的要领。传统的中医在诊疗骨伤科疾病时,在没有西医的诊断仪器下,就只有熟练掌握触诊和手法治疗,才能为患者祛除病痛,要求医者必须熟练掌握健康与病患部位的不同感觉,准确寻找受伤部位的脏腑、经络、气血的关联;在检查诊断或整复治疗过程中,医者必须聚精会神地用两手触摸伤损处,通过手下的触摸和探测以了解患者局部或整体的情况,用手去细细感觉患者体表的温度凉、温、热之差别;皮肤的滑、涩、干、柔等感觉;汗液的清稀、稠黏度;肌肉的弹性、松软或绷紧度;关节的灵活性、屈伸的柔韧性等。通过对触摸时所得到之异常体征感觉等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判断,由此作出比较确切的结论,进而结合思辨的过程来决定治疗方法。


  50余年的行医生涯,熊昌源教授在骨伤科疾病的诊治当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岁月的历练,使他形成了许多独特的诊疗技巧。将“手摸”与“手法”巧妙运用就是其具有代表性的特色之一,“手摸”即“手摸心会”。熊昌源教授具有扎实的中西医学基础以及分辨中西医学精华内涵的能力,熟谙骨伤科疾病的发病机理,认识到骨断筋伤均为组织结构破坏的有形损伤,“骨折后,断端可发生重迭、旋转 、成角 、分离和侧方移位。简单的骨折,只含有其中的一 、二种移位,复杂的骨折,可以有三 、四种移位并存”。熊教授说,“任何一种复杂的骨折移位,均可分解为重迭、旋转、成角 、分离和侧方移位”,而“人体各个部位的骨骼及其与周围软组织的关系有很大的差别,因此,不同部位的骨折有各自不同的创伤解剖特点,所以在整复每一个骨折之前,都要‘相度损处’,弄清楚这一个具体骨折的移位特点,做到‘知其体相,识其部位,”。只有这样,才能在整复手法治疗中做到心中有数。


  中医骨伤科历来重视整骨手法 ,在骨伤科疾病的治疗上历来有“七分手法三分药”之说 。“手法”就是用手或肢体其他部位,按各种特定的技巧动作,在身体的某些部位或穴位进行操作的方法。它是骨伤科医生必须掌握的基本功,如何巧施手法,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奇效,早在《医宗金鉴•正骨心法要旨》的手法总论中就有关于手法应“机触于外,巧生于内,手随心转,法从手出”的论述。它强调手法、心法之间的内在关系,古今医家在临证中无不以此为原则。“整复的手法有拔伸 、旋转 、端提 、挤按 、纵压 、折顶 、分骨”,熊教授把这七种手法称为整骨基本手法。在此基础上,熊教授不断优化改进,提出了一些独特见解。这在他撰写的“整骨手法初探”、“垫枕练功法治疗脊柱胸腰段屈曲压缩性骨折的疗效分析”和“股骨干骨折的治疗体会”等文章对他的这种认识做了具体论述。他认为“造成骨折移位的力有外力 、 肌肉牵拉力和肢体重力,损伤过程结束,外力的作用也就消失了 ,但肌肉牵拉力和肢体重力却继续在起作 用 ,必须克服这两种力的有害作用,并且尽量争取把这种有害的消极因素转变为促使骨折整复的积极因素”,所以施法时“整骨手法取决于骨折移位 ,由整复骨折移位需要的力所决定,整骨手法是实现一定力的操作,而决不可能是离开力独立存在的什么东西”。熊老在手法复位时,特别要求“筋骨并重”,认为任何损伤,当骨质受到损伤时,都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软组织,致不同程度的受损,如果做到筋骨并重,既能恢复骨组织的正常结构,又能最大限度减少软组织的损伤。筋骨相关,筋骨是一个整体,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依赖。筋骨是组成人体运动系统的功能和支持保护机体脏器。筋束骨而利关节,筋是附着于骨并依靠骨的支架和杠杆作用带动关节运动; 筋的功用为束骨利机关,即表示筋对骨关节的功能活动及稳定性有其重要的意义。《灵枢·经筋》中提到“筋为刚”说明筋具有使骨关节刚强有力的作用,即表明了筋不仅在提供骨关节稳定性方面的重要作用,又表明了筋在骨关节活动中提供动力重要作用。筋在带动骨关节运动的同时,也起到约束骨关节过度运动的作用,如《灵枢.经筋》:“小指次指支转筋,引膝外转筋,膝不可屈伸,胭筋急,前引髀,后引尻”。骨是靠筋的动力来维持正常的结构和产生关节运动。由此,熊老总结性地说“整复有一共同点 ,即整复移位的力与造成移位的力在方向上正好相反”,“无论整复何种骨折 ,无论施用何种手法 ,都应该力求把手法所用的力、肌肉牵拉力和肢体重力统一到整复骨折移位中去 ,一般说来 , 骨折的近段相对比较稳定,所以整复时应以远端对近端 ,即所谓“子对母骨”。


  熊老时常强调到,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骨伤科医生,就必须将思辨与施治有机结合,灵活运用。临床上骨伤科疾病复杂多样,施治前,一定要通过认真仔细的“手摸心会”获取患者的详细资料,然后思辨损伤的具体分型移位情况,辨证施治。中医骨伤有很多很好的治疗方法,用得恰当常常疗效颇佳。越是适合具体病人、具体病情的恰当方法,其治疗效果就会越好。不同的部位可用不同的手法,疾病的不同的阶段也可有不同的治疗方法。只有通过整体把握,由之而决定的复位手法就越合理,越轻柔,越巧妙,才能免去无谓的体力劳作,而且更有效的作用于患者的身体并减轻痛苦。


病证相结合,内外两兼顾


  中医骨伤科历史悠久,熊昌源教授在骨伤科疾病的诊治过程中不断汲取前辈的经验,始终坚持从整体观点出发,在辨证论治同时,又十分重视与局部辨病相结合。他认为疾病反映的是贯穿一种疾病全过程的总体属性、特征和规律,如感冒、胸痹、消渴等。症状是机体发病而表现出来的异常表现,包括患者所述的异常感觉与医生所诊查的各种体征,如疼痛,肿胀、功能障碍,还有舌苔、脉象等。所以病证结合、方证相应才是经方医学临证的重要原则。病证结合的诊疗思路,即在西医确诊疾病基础上,发挥中医整体观特色,将复杂多变的症状与脏腑、经络、气血等有机地联系,切中贯穿疾病的主导病因病机,因病立法组方,避免机械地辨证分型,并在治病求本基础上,抓住代表疾病发展阶段的突出症状,微观因症个体化动态治疗,以迅速缓解疾病的突出矛盾。辩证论治,是中医学理论辨析有关疾病的资料以明确病变本质并确立证,论证其治则治法方药并付诸实施的思维和实践过程。


  治疗手段上不外乎内治法和外治法两大类。临床接诊时,通过望闻问切量收集完整资料,病证结合进行辨证,根据病情需要,或采用内治法,或采用外治法。临床上治疗疾病时,内治法和外治法既可单独使用,又可根据病情配合使用,二者相得益彰,可以收到更好的临床疗效。正如《理输骈文》所说:“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即内治之药,所异者法耳”。内外同治是骨伤科很重要的治疗方法,几乎贯穿于各种疾病的治疗过程。熊昌源教授将该种方法灵活应用于骨伤科的诊疗,取得了很好疗效,由此也奠定了他的又一大学术特色,《独活寄生汤加减配合腰背肌功能锻炼治疗腰椎管狭窄症36例》就是很好的体现。熊老说“人体的损伤,有外伤与内损之分,但人体受外伤后,病症虽表现在外,但每能导致脏腑,经络,气血的功能紊乱,因而一系列疾病随之而来”,同时也明确指出外伤与内损,局部与整体之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所以在熊教授对骨伤科疾病整个诊治过程中,始终从整体观念出发,病证结合,深刻认识损伤的本质和病理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体现出《正体类要 · 序》所说:“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伤于内,荣卫有所不贯,脏腑由之不合”的中医辨证思想。


  “有些病可能单用内治法可以解决,有些病可能单用外治法可以解决,但大多数骨伤科疾病必须得内外同时治疗才行。”熊老常说,内外同治,是中医常用的治疗方法。内治手段包括中药汤剂,膏方及中成药,具体实施时,熊老认为“任何损伤,当骨质受到损伤时,都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软组织,致不同程度的受损,如果做到筋骨并重,既能恢复骨组织的正常结构,又能最大限度减少软组织的损伤”。骨伤科疾病多以骨断筋伤为主,肝血充盈才能养筋,筋得其所养,才能运动有力而灵活。临床常见患者肢体麻木,屈伸不利是肝不藏血的典型表现。所以,辨证施药时,熊老擅于挖掘经典方药,灵活使用补益肝肾,活血祛瘀之方于临床。肾主骨生髓,是肾精及肾气促进机体生长发育功能的具体体现,若骨失髓养,则易导致骨质疏松等骨伤科常见病,诊疗时注意补肾阳、益肾阴、阴阳双补等方法的选择,使肾精充足,阴阳平衡,骨髓得以充养。


  骨伤类疾病又是一类复杂的疾病,即便是同一种疾病也会有不同的致病病因和不同的发病类型,不同的时期也有不同的表现,往往单纯的一种方法难以达到良好的效果,要多管齐下,从多个方面进行论治,方可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正如《类经》所云:“杂合五方之治,而随机应变,则各得其宜矣。”这就不得不提到“异病同治”和“同病异治”两个概念了。所谓异病同治是指几种不同的疾病,在其发展变化过程中出现了大致相同的病机,表现为大致相同证,故可以用大致相同的治法和方药来治疗;而同病异治是指同一种病,由于发病时间、地域不同,或所处的疾病阶段或类型不同,或患者的体质有异,故所反映出的证不同,因而治疗也就有异。熊教授曾发表的《天麻钩藤饮加葛根治疗椎动脉型颈椎病》、《逍遥散加味治疗女性神经根型颈椎病临床观察》、《龙胆泻肝汤治疗椎动脉型颈椎病》等文章里,对于颈椎病这种常见疾病的证型、病因、治疗方法、治疗效果等方面做了详细的阐述,这也从一方面反映出熊教授的思想正与“病症结合”、“同病异治”、“异病同治”这一中医思想理论相契合。


  骨伤科外治法是运用手法,药物,手术或相应的仪器设备,直接作用在于患处以达到治疗目的的一种方法。药物的使用上有中药熏洗,中药热奄包,中药烫熨和中药贴敷等。熊老认为外治法在骨伤科疾病治疗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同时也指出,外治法与内治法一样,也需要辨证论治。现代医学证实骨生成所需的氧张力较低,局部外用中药,具有奏效快,易操作,毒副作用小等优势。通过外用中药,皮肤吸收快,可达到血管扩张、血流加速,可使局部营养改善、病灶吸收、组织修复加快,且还因代谢增强、造成局部低氧环境,促进骨折加快愈合。在使用器械进行局部固定时, 熊老说,内服用药是无法达到复位和稳定骨折移位或筋错缝的,必须得通过一定的手法复位和器件固定。熊教授客观的评价了AO的优缺点,并且阐述了AO内固定的原则。它要求在细致操作及轻柔复位方法以保护软组织及骨的血供的情况下,按照骨折的“个性”及损伤的需要使用内固定重建稳定性,从而达到骨折复位及固定重建解剖关系的目的,同时强调全身及患部早期和安全的活动训练。这些原则与中医治疗骨折的四条原则(动静结合、筋骨并重、内外兼治和医患合作)虽不完全相同,但差别并不明显。就固定思路而言,AO是通过内固定使骨折获得纵向加压而稳定,中医治疗骨折是通过外固定使骨折获得横向加压而稳定。虽然“横”“直”不同,但“横”“直”都有理,都有效,两者之间一定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熊老始终秉承“内外同治 病症结合”的学术思想,坚持预防为主以及"治病求本、扶正祛邪、因人因时因地制宜的总体治疗原则,就是顺应医学发展的方向,实践以健康为目标的生物、社会、心理一体化的整体医学模式。


气与血相依,接骨又续筋


  人体是由脏腑、经 络、皮 肉、筋 骨、气血与津液等共同组成的一个有机整体。人体生命活动主要是脏腑功能的反映,脏腑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是气、血、津液。脏腑的生理功能通过经络联系全身的皮肉筋骨等组织,构成复杂的生命活动,他们之间保持着相对的平衡,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无论是在生理活动, 还是病理变化上, 筋骨气血之间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熊教授认为:人体的损伤, 有外伤与内损之分, 但人体受外伤后, 每能导致脏腑, 经络, 气血的功能紊乱, 因而一系列疾病随之而来, 明确指出外伤与内损, 局部与整体之间是相互作用, 相互影响的, 所以在熊教授对骨伤科疾病整个诊治过程中, 始终从整体观念出发, 深刻认识损伤的本质和病理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 体现出《正体类要•序》所说:“肢体损于外, 则气血伤于内, 荣卫有所不贯, 脏腑由之不合”的中医辨证思想,以及对骨伤科疾病损伤病机的把握与认识,从肝脾肾论治,通过调理气血的方法达到接骨续筋目的的思想。


  当人体受到外力损伤后, 常可致气血运行紊乱而产生一系列病理变化, 人体一切伤病的发生, 发展无不与气血有关。熊教授明确指出外伤与内损,局部与整体之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所以在对骨伤科疾病整个诊治过程中,始终从整体观念出发,深刻认识损伤的本质和病理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此,对于损伤的诊治原则,熊教授认为首先要着眼于抢救病人生命,二要力争受伤肢体存活,三要尽快消除受伤肢体的疼痛,四要尽可能最大限度地恢复受伤肢体的关节功能。具体措施上始终围绕筋骨并重的整体思想,抓住气血与损伤的关系是损伤病机的核心内容, 因而在损伤的三期要注重调理好每一期的气血, 无论内服外用, 以气血调和为指导思想, 处方用药围绕调和气血, 使阳气温煦, 阴精滋养, 使疾病向好的方向转化。正如《灵柩·本脏》载:“血和则经脉流行,营复阴阳,筋骨劲强,关节滑利矣。”

  中医学认为肝主筋、脾主肌肉、肾主骨。熊教授认为:人体的损伤与肝脾肾关系最为密切, 伤病的发生、发展与肝、脾、肾脏腑功能失调密切相关。人全身气机的通畅条达, 津液输布有序, 有赖于肝的疏泄功能和脾主运化功能的正常。血液的运行和津液的输布代谢, 又有赖于气机的调畅。如肝失疏泄必然引起气血津液运行障碍, 最易导致内伤外损处经脉气血运行紊乱加重。若木旺乘土必然影响脾胃的运化, 水液运行失调, 经脉失于濡养或痰阻经脉而使疾病迁延。胃主受纳, 脾主运化, 故为气血生化之源, 对损伤后的修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骨伤论治应从肝脾肾调养,因肝主疏泄气与血,脾为气血产生之源泉,肾主骨,在此基础上,熊教授将人体的损伤与肝脾肾等器官建立密切联系。《内经》记载:真脏所藏之神,在脏为肝,在体为筋。所谓“神”是指生理功能。肝之合筋也,肝藏血,血养筋,故称为肝生筋。肝气虚损则筋力减弱,筋伤则内动于肝。肝气热,胆泄口苦,会使筋膜失去滋养而产生筋缩无力。筋的灵活力要依赖气血的濡养。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伤于内。因气为血帅,气血充沛,筋与骨节既能发挥正常功能。骨伤科疾病的临床治疗中往往也验证了这一点,在损伤中如不慎重调理气血,常导致气血失和,百病丛生,延误病情。《杂病源流犀烛·跌扑闪挫源流》中“跌扑闪挫,卒然身受,由外及内,气血俱病也。”等理论依据对熊昌源教授在整骨诊疗中也产生了较为深刻的影响。


  熊昌源教授在骨伤科疾病的诊疗中尤其重视疏肝理气法, 认为伤病初期以气滞为主者, 应理气疏肝;后期在调补脾肾的同时, 疏肝消导也同样重要, 目的是使肝气调达。肝主筋的功能依赖于肝精肝血的濡养, 由于筋在维持人体的稳定中起着关键的作用, 是静力性平衡的主要功能单位, 其损伤和退变是骨伤科疾病发生的重要原因。临床中, 患者常有筋脉拘急疼痛、肌肉僵硬等症。因此熊教授采用柔肝养肝的治则, 肝精肝血充足, 筋得其养, 才能运动灵活而有力, 并能较快地解除疲劳。同时, 熊教授认为:诊疗中还要考虑到肝血充盈才能养筋, 筋得其所养, 才能运动有力而灵活。临床常见患者肢体麻木, 屈伸不利是肝不藏血的典型表现, 治疗当灵活使用活血补血之方。肾主骨生髓, 是肾精及肾气促进机体生长发育功能的具体体现, 若骨失髓养, 则易导致骨质疏松等骨伤科常见病, 诊疗时注意补肾阳、益肾阴、阴阳双补等方法的选择, 使肾精充足, 阴阳平衡, 骨髓得以充养。正是在这一理论思想的指导下,熊教授和科室同道们经过长期临床研究,研制出了多个院内制剂,如活血糖浆,舒筋糖浆等,在疾病的不同时期,采用不同的方法,通过调理气血,从而达到续筋接骨的目的。"


联合宜顺次,疗效相叠加


  中医骨伤科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但是由于骨伤科流派多,专著少,诊治经验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主要靠口口相授才得以流传,故诊疗方法比较杂乱。熊教授在总结前人的整体正骨思想中,对于骨伤患者,熊教授在治疗时按“手法复位,有效固定,功能锻炼配合药物治疗”的“联合顺次”三步法,取得了满意疗效。这又形成了他的学术思想的重要特色之一。在多种方法按一定顺序实施时,同时对每一步疗法,他都要求掌握特定的原则。首先,熊教授非常注重手法应用,重视整骨方法,认为它是骨伤科医生必须掌握的基本功。整复骨折移位的手法有:拔伸、旋转、端提、挤按、纵压、折顶、分骨。熊教授把这七种手法称为整骨基本手法。如果几种移位同时存在,一般应先整复重迭移位,再整复旋转移位,继则整复侧方移位。对于骨折患者,在复位时则要求遵循“子求母”,即以骨折远端对近端的复位原则,整复时移动远折端(子骨)去对合近折骨(母骨)为顺,反之为逆,逆者难以达到复位的目的无论整复何种骨折,无论施用何种手法,都应该力求把手法所用的力,肌肉的牵拉力及肢体的重力统一到整复骨折移位中来。但人体各个部位的骨骼与周围软组织的关系,有很大的差别,因此,不同部位的骨折有各自不同的创伤解剖特点,所以,在整复每一个骨折之前,都要“相度损处”,弄清楚每一具体骨折的移位特点,做到“知其体相,识其部位”,然后根据骨折移位所需要的力,把基本手法变为适合这一具体骨折移位特点的手法。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机触于外,巧生于内,手随心转,法从手出”。在手法复位时,同样要求“筋骨并重”原则,如何做到筋骨并重,既能恢复骨组织的正常结构,又能最大限度减少软组织的损伤。如在膝骨性关节炎的诊治中,熊教授选用手法弹拨、压腿锻炼和中药薰洗三个主要步骤,首先施用手法时,即通过弹拨按压环跳、承扶等穴位,对膝关节周围肌肉进行放松、揉捏等推拿手法,可理顺筋络,加快肌肉的血循环,使股四头肌等加速恢复。这样,膝周肌肉力量增强,可减少关节软骨间的异常摩擦力,减少软骨的损伤,络通而痛止。此外,通过手法、循经点穴促进膝关节处的血液循环,加快膝关节内的滑液的吸收和代谢,减轻膝关节疼痛,这样可减少肌肉的损伤和负荷,同时,软骨的营养加强,可促进软骨的修复,增强软骨的功能。


  准确的手法复位这只是治疗的第一步,要想维持骨折脱位或者纠正残存细小移位,接下来则必须依靠合适的固定,熊教授说固定在骨折脱位中占据同等重要的地位, 中医骨伤之固定虽不及AO学派固定牢固, 但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AO是通过内固定使骨折获得纵向加压而稳定, 中医治疗骨折是通过外固定使骨折获得横向加压而稳定。同时, 中医骨伤之固定亦不影响患肢的功能活动, 如夹板固定后通过肢体肌肉等长收缩及患肢非固定关节的功能锻炼, 肌肉的收缩可使肢体表面张力增高, 压垫的压力也随之增高,从而可以矫正残留的移位,同时,也可以解决患肢肌肉萎缩及关节僵硬的问题。


  功能锻炼及药物的运用应该贯穿治疗的始终,熊教授在功能锻炼方面灵活运用动静结合的方法;药物使用上严格按照三期辨证,内外结合,出神入化,游刃有余。如在治疗椎动脉型颈椎病案中,某患者就诊时精神倦怠,面黄肌瘦,颈(4~6)椎体压痛,活动受限,欲使头向左侧旋转须头身一起转动,舌质红,苔黄腻。辨证属肝经湿热郁滞,治用清利湿热,方选龙胆污肝汤加法半夏、黄连,每日1剂,水煎服,同时配合颌枕带牵引。10日之后,患者头重渐减,头目时清,原方再进10剂,诸症大减,眩晕只间歇发作,停止牵引,原方去黄连、法半夏,加落根、薄荷、钩藤、生姜,连服10日,除偶尔眩晕,有时耳鸣外,其余症状尽除。时值患者因公外出,即以上方为丸,随身携带而服,1个月后复诊,患者眩晕己除,耳鸣尚存。继续以原方为丸,服至1个月,耳鸣消失,随访半年,无恙。同样,在膝骨性关节炎的诊治中,熊教授在手法弹拨、压腿锻炼的基础上,再予以中药局部薰洗。中药以外用为主,巧妙地避开了内服药对胃肠的反应,不仅没有降低药物的疗效,按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而且局部以院内制剂伤科熏洗汤薰洗,选用独活、羌活、川芎等发挥的热效应和药物反应可以使得静脉瘀滞得到疏通,骨内压从而降低,加快炎症的恢复,更加增强了疗效。这些方法都按照不同的次序和顺序实施开展,疗效在诊治过程中逐渐得到叠加。


练功勤指导,动静求平衡


  练功疗法是指在治疗过程中进行各种功能活动锻炼从而达到预防疾病发生、缓解疾病症状、加速治疗愈期的一种治疗方法。其具有消除淤血肿痛、缓解痉挛麻木、加速骨折愈合、避免骨质疏松、减轻肌肉萎缩、防治关节僵硬并促进全身康复的作用。练功疗法不单单是一种辅助疗法,在骨伤科疾病的治疗中更是与手法、固定、药物治疗占据同等重要的地位。根据疾病的部位不同,练功也不尽相同,但骨伤科练功治疗的主要目的还是促进受伤组织的加速修复和关节功能的最快恢复。


  动和静是中国传统养生防病的重要原则。“生命在于运动”是人所共知的保健格言,它说明运动能锻炼人体各组织器官的功能。也有人提出“生命在于静止”。认为躯体和思想要达到高度静止,说明了以静养生的思想更符合人体生命的内在规律。虽然各有侧重,但本质上都提倡动静结合。而对于固定、功能锻炼,熊昌源教授要求掌握“动静结合”的原则,骨伤疗法中的动静结合,即固定与活动相结合。针对骨折与脱位的治疗,必须重视和掌握复位、固定与功能锻炼。复位基本手手法要掌握手摸心会、拨伸牵引,旋转屈伸、提按端挤、折顶回旋、夹挤分骨、摇摆触碰、按摩推拿等操作要点。施法要求及时合理,辩证准确,订好方案,备全物品,麻醉止痛,准巧协调等。夹缚固定中,骨折、脱位整复后,为了防止再移位,确保正常愈合,必须进行固定。其包括夹板固定,石膏绷带固定,胶布固定,支架固定和绷带固定。牵引则有固定作用,也有复位作用。常用的牵引有皮肤牵引、布托牵引与骨牵引等。他认为:固定与功能锻炼在骨折中占据同等重要的地位。肢体作为以活动为最基本生理功能的器官,只有在活动中才能发挥它的功能,而创伤骨折的恢复也有赖于术后的功能锻炼。而骨折固定要不影响肢体的活动,而活动又要求不引起骨折断端的移位。因此,对骨折有效的局部固定是肢体活动的基础,而合理的功能活动又是促进骨折加速愈合的条件。同时,中医骨伤之固定亦不影响患肢的功能活动,如通过夹板固定后通过肢体肌肉等长收缩及患肢非固定关节的功能锻炼,可以解决患肢肌肉萎缩及关节僵硬的问题。另外,固定之后,引导患者进行功能锻炼,肌肉的收缩可使肢体表面张力增高,压垫的压力也随之增高。从而可以矫正残留的移位。只有做到动静兼修,动静适宜,才能“形与神俱”达到养生的目的。动静适宜的原则,突出了一个审时度势的辨证思想特点。从患者的病情来说,病情较重,体质较弱的,可以静功为主,配合动功,随着体质的增强,可逐步增加动功。在脊柱胸腰段屈曲压缩性骨折的思考中,熊教授认为其主要问题是后遗腰背疼痛,其原因主要是腰背肌肉萎缩,骨质疏松,软组织的粘连和瘢痕。患者通过背伸肌收缩为主的练功活动,不仅不会发生肌肉萎缩,而且可能比受伤前更发达。强大的背伸肌是脊柱稳定和功能活动的重要条件。由于练功活动,脊柱骨骼保持着正常的新陈代谢,因而可防止或减轻骨质疏松。练功活动能行气活血、祛瘀消肿、减少粘连、软化瘢痕。因此患者只要能进行合理的练功活动,即使压缩椎体复位不理想,同样能预防后遗腰背疼痛,获得满意的治疗效果。此处的垫枕练功,熊教授认为应尽早进行,否则会影响治疗效果,在伤后3~5天开始练功为宜,至于垫枕,可从伤后第二天开始,初垫薄枕,逐步加高。期间,严禁病人下床站立行走,更不能进行弯腰活动,卧床时间一般两个月为宜。熊教授所提出的整体的功能锻炼,是用运动的方法治疗骨关节及其周围软组织损伤,使肢体功能得到锻炼而加速康复的一种方法。损伤性质不同,功能锻炼应有差别,最终目的都是为促进受伤组织尽快修复和关节功能的最快恢复,在这个过程中,要不断优化锻炼方式,通过功能锻炼,力求加速骨关节功能恢复,防治关节僵硬并促进全身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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